本报记者 周松清
见习记者 饶守春 重庆、北京报道
泛亚兑付危局仍然未破。
9月21日下午,一位来自江苏常州的投资者李先生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自己从2013年就开始投资昆明泛亚有色金属交易所(下称泛亚交易所)的产品,目前已投资了数百万元,之所以投资的原因也是看中泛亚不引人怀疑的收益率、正常的销售、宣传渠道以及泛亚的“政府背景”。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此前获得的一份泛亚交易所内部文件显示,泛亚交易所拟向监管部门备案,采取两项措施,化解目前流动性危机,其中包括退市了结6种交易商品和进行债务重组。
不过,这已非泛亚交出的第一次解决方案,此前,泛亚交易所曾表示可将部分资金转去其互联网金融平台泛融网,同时还有传言其正在和正威集团进行股权谈判。
但正威集团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,多次否认市场上流传的其将要接盘重组泛亚的说法。正威集团对外媒介部门的一位范女士表示,公司从未向外透露过将要重组泛亚的消息,“那很可能是泛亚自己放出来的假消息,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”。
现场多位投资者认为,所谓将资金转投泛融网,不过是泛亚“玩的一个把戏”,泛亚承诺倘若将钱转投泛融网,按照三个月、六个月、一年和两年的档次分了类,到期可以提取收益,“但谁知道,投钱去泛融网的第一个月的收益就没拿到”。
对此,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多次拨打泛亚交易所多名内部人士电话求证,但均无人接听。
让人避之不及的泛亚
撇清关系的不仅是正威集团,9月21日晚间,云南锗业(002428.SZ)公告称在2012年10月就已停止向泛亚交易所销售产品。而2014年4月,董事长包文东应邀出席会议仅仅为祝贺。除此之外,其发言并不存在任何实质意义。
云南锗业同时还表示,在泛亚交易所向公司购买产品的过程中,购货方为泛亚交易所本身。公司向泛亚交易所开具了销售发票,按期收到了其支付的货款。泛亚交易所向公司购买产品过程中,不存在公司不卖货的情形。
来自云南昆明的投资者张先生告诉记者,自从泛亚出现兑付危机后,自己与其他投资者一直希望获得解决,但相关要求尚未得到回应。
记者致电云南金融办一位处级领导,该领导对此亦表示:“目前金融办对这事很重视,我们正在积极研究解决方案,但是不是我归口管的,具体解决方案我也不知道进展到哪里了。”
上述投资者出示的一份材料显示,在8月3日,投资者曾到云南省金融办反映泛亚交易所的情况,金融办对此给出信访事项不予受理告知书。
据当地金融办称,根据《信访条例》,涉及与企业合同经济纠纷的诉求应向企业提出或走法律途径,涉及政府的应向属地信访部门提出;同时,据《云南省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工作方案》(云政办发[2011]256号),昆明市政府负责泛亚有色交易所的日常监督工作。
2010年,泛亚作为昆明市重点招商引资项目由政府批准设立。当年12月27日,昆明市政府印发《昆明泛亚有色金属交易所交易市场监督管理暂行办法》,并成立由分管金融副市长任组长的监管委员会,对其进行监管。
一位大宗商品交易平台业内人士表示:“按目前对清算各地交易所最高文件国发〔2011〕38 号、国办发〔2012〕37号文和商务部3号令,真正的监管只有地方政府,相关法规、办法都是地方政府制定。在经过清理整顿后目前全国应该还有1000家左右的交易所存在。现在还有很多新成立的都挂着电子商务的名义,也很难清查。”
对于这种清而不完的现象,上述业内人士也表示无奈:“中央要金融安全,地方想经济发展,而真正的监管又在地方,那当然是挤牙膏,戳一下动一下了。不过,现在上海、深圳等地也有积极的探索,包括引入第三方进行资金托管和清算等办法。”
巨资买下意马国际?
北京地区投资者代表周东升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透露,对于泛亚的实际控制人单九良而言,类似情况或已非首次出现,单九良在上海成立上海考尔煤炭电子交易有限公司(下称“上海考尔”)时,经历就与本次极为相似。
上海考尔于2006年11月成立,目前企业状态是存续,法定代表人即为单九良。上海考尔在2010年遇到资金兑付危机,其主要负责人刘立东后因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被判处4年有期徒刑。
而就在泛亚交易所危机不断发酵的时候,单九良还在香港购买了意马国际(00585.HK)的控股权。
2014年7月29日,意马国际宣布股权易手,公司最大单一股东、有“红筹之父”之称的梁伯韬将所持有的20.88亿股意马国际,以0.26港元/股的价格出售给买方——单九良和张鹏女士。此次出售股权价格较公告日前的收盘价溢价42.8%,涉及5.43亿港元。
意马国际也近乎是个空壳。在其中期报告中显示,其在香港仅有3名雇员。由于出售,2015年开始截至2015年6月30日的六个月并无任何收益、销售成本和毛利。(编辑 郑世凤)
作者:周松清 饶守春